【晨浩】弃土生花（四）
*原著向晨浩，浩穿圣魔系列
*本章7.1K字，前排OOC预警
*看文记得点赞，拜托啦～
*过渡章，对浩子心理进行打磨
第四章
等两人从商铺回去时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。
龙皓晨紧捏着靠蝎尾蜥卖出的一枚金币和两个银币，嘴角扬得老高，似乎已经看到母亲拿到钱后的喜色。
看着龙皓晨这按耐不住的开心，霍雨浩倒是想起在史莱克学院外院学习时烤鱼赚钱的往日。每一枚魂币收入囊中，他都格外小心，特别是遇上徐三石这个有钱的主后，那还是他第一次靠自己的手艺获得金魂币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大晚上还摸出来在月光下仔细打量。
小时候穷到窝窝头都吃不饱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母亲饱暖无忧的生活下去，可当他终于有了生活来源后，她早已在几千里外枯寂了许久。
那一夜的霍雨浩，握着一枚金魂币，潮湿了梦与枕头。
“雨浩？”龙皓晨在霍雨浩面前挥挥手掌。
“啊。”霍雨浩茫然回神，眼前是熟悉的院落。
“什么事吗？刚刚有些走神。”霍雨浩转动视线，声音带着些歉意。
“就是妈妈等下要是问我这钱从哪里来的时候，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？”龙皓晨望着霍雨浩，眼神真诚。
“当然。”霍雨浩抿唇一笑。
“妈妈我回来啦！”龙皓晨推开门，家里的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。
“白阿姨好。”
“都回来了啦，怎么样修炼辛苦吗？”白玥一手一个，摸着他俩的头。
“一点都不苦，老师教的可好了，每天都有好多好吃的，还有温泉泡。”龙皓晨个子不小但还是蹭蹭白玥的手掌，眸子明亮。
“是的，老师教的可好了，阿姨您看。”霍雨浩说着，抬起手掌，冰蓝色的光凝聚成白玥阿姨四字的冰块。
“哇！”龙皓晨的惊叹声配合白玥微张的嘴型，两人伸出手轻触冰凉，“雨浩你好厉害。”龙皓晨从母亲手中接过晶莹的冰块，有些黏手，却没有融化的迹象。
男孩把玩了一会，还是霍雨浩拽了拽他的衣角龙皓晨才恍然记起金币的事情，“对了，妈妈这个给你。”磨出老茧的小手金光闪烁。
“这是？”白玥略有迟疑地左右翻面。
“是老师让我带给你的。老师说，成为侍从骑士后，我也有薪酬可以拿。这是第一年的薪酬，如果我修为提升得快，以后说不定还有奖励。”
霍雨浩配合式地点头，肯定了他的理由。
白玥出奇的没有追问什么，只是接过钱微笑着：“晨晨，要听老师的话，知道么？”他啊，是不会害了你的，白玥在心中补充。
“嗯。”龙皓晨连连点头。
“那就吃饭吧。”
饭后龙皓晨用拿回来的培元液给白玥熬了一碗野菜汤，看火时就眯过去了，霍雨浩深知他这一周的辛苦，便替他给白玥送汤。
“白阿姨，我进来了。”
室内亮着一盏油灯，焦黑的烟尾摇曳着，火光在她的脸上轻晃。
“雨浩啊，”白玥抬起头，放下手上的针线活。明黄的光焰投在她秋水似的眸中，未老的美人透着骨子里的温和，“晨晨是累着了吧。”
“他明天还要训练，我就让先他休息去了。”霍雨浩缓缓走近，并没有直接回答。
白玥望着霍雨浩，眸中闪着光，“好孩子，不用瞒我，晨晨说他不辛苦是想我别担心，可我又怎会不知道有多辛苦呢？”说罢，她垂眸叹息。
“害，他还那么小，我……”
“白阿姨，您先喝汤吧。”霍雨浩将冒着热气的野菜汤放在桌上，眨了眨眼，轻声道：“皓晨他很努力，适应的很好，您就相信他吧。”
白玥低头看了一眼有裂痕的碗壁，“雨浩，你跟阿姨说，晨晨这些年是不是都把他的培源液放里面了。”
她情绪有些激动，说着连头都抬了起来，眼里能看到打转的水光。
霍雨浩这时也不好再说什么，只是点头。
白玥吸了一下鼻子，抖着嗓子继续说道：“阿姨我是见识少，可野菜我怎么着也吃了快十年，这点变化你们是觉得我吃不出来嘛？”
“白阿姨，皓晨他、只是想……”面对白玥的反问，霍雨浩的声音越说越小，冷静如他也无法应对这场对话。
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白玥猛地深呼吸，企图让自己冷静些，仰起的唇角抽动着，两颊上是新鲜的泪痕，“可有时候我真希望晨晨他不要这样懂事。”
“白阿姨！”霍雨浩听见白玥喘不过气的阵阵咳嗽，颤动的内心顿时被刺痛创口，他上前抱住这位可怜的母亲，小手在身侧轻拍着。
白玥感受到霍雨浩的贴近，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，也反手回抱。
她吸着鼻子，哭了许久，直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才有些慌乱地放开对方。
可为时已晚，飘动的火光早就照亮一湖淌水的眸子。
“雨浩。”白玥很是后悔，用拇指反复擦过他的眼角。
“白阿姨……”霍雨浩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，白玥给他带来的既视感让他禁不住想起母亲，那个软弱也会扬言保护的霍云儿。
她们是如此的相像，都是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的普通女性，脆弱的美丽下是坚强的内心，可她们又是如此的不同。
霍云儿逃不开，也没法逃开，最终在吃人的公爵府软弱地抛下霍雨浩一人。白玥会挣开刺痛的束缚，她敢带着龙皓晨远走，像草籽飞到哪里都要生根，用疲惫的叶片遮风挡雨。
试图安慰的白玥被霍雨浩无意识外放的精神力感染，心口的话语在共情到的悲痛中失了音量。听着这抽泣的呼吸声，再望进他眼里，她心中就有种难言的痛，为人父母的她捡起了第一次看见霍雨浩时就有的冲动。
“要是，你不介意的话，也可以叫我一声妈妈。”
霍雨浩后知后觉身在白玥怀里，过近的距离像是要把他抱成血肉。他没有回答，只是收紧了手臂，抽泣时的颤抖也是越发止不住了。
妈妈吗？霍雨浩在恍惚的泪光中茫然地想。
其实他也曾觉得这个词并不温暖，十岁那年他是看着母亲闭眼的，听着她羸弱的呼吸声一点点干净，他曾趴在冷去的身体上，一直哭到僵硬的绝望。
为什么不带走我呢？妈妈……
他不畏惧死亡，他只想要妈妈，他有太多太多承诺欠下，没能带给她，只能浑浑噩噩守着一句好好活下去的遗言，在无声中泪洒。
终于在某个温和走入黑色的夜晚，他又看到哪个曾经冷漠没有回应的妈妈，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浩儿开心幸福的长大。
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梦，他只知道哭醒就是天亮，魂力也突破到十级，他好像又看到了希望，迎着初升的太阳握紧拳，他早该知道能恨的只有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和无能的自己。
他无比轻松地逃出公爵府，以为母亲手指的璀璨就在前方，可后来的坎坷他已不想回忆了。
所以他很感谢遇到他们，一个熹微晨光般暖人心怀，一个润物无声般温柔关爱。就在这么一方小小的院落，有光、有雨，足够一团焦黑的野草，风吹嫩芽。
闷头痛哭许久，霍雨浩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，双臂无比用力地回抱，喑哑嗓音从微张的唇中抖出一声破碎的回答。
“……妈。”
“我在，我在……”白玥抱紧他，双手按着肩膀。
“妈妈……”称呼自喉中完整发出，有一个孩子将这个词反复呢喃到入梦。
白玥渐渐松开怀抱，她看了眼这个苦命的孩子，小兽一样蜷缩地很安好。
“妈妈，窝窝头什么时候能吃饱啊……”
……
美美睡觉的龙皓晨是被吓醒的，昨天霍雨浩扶着他去休息，他直接躺了过去，根本没有打坐，于是梦中就跳出星宇老师严肃的脸。
“呼，还好是梦。”龙皓晨起身下床，草草解决了早餐。
“妈妈，我们走了。”两人异口同声，只不过霍雨浩叫的单字。
注意到这个叫法的龙皓晨眼睛瞪大，“雨浩……”慢一拍的声音刚刚发出，他就一把抱住了霍雨浩。
“我们，是家人了！”
霍雨浩听到家人二字，嘴角有些发酸，反手回抱住龙皓晨，甚至比他更用力，“嗯，我们是家人了。
“好啊，晨晨，雨浩不喊我妈，你就不把他当家人是吧？”白玥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孩子，故意使坏。
“怎么会呢？我可是一直都把雨浩当成和妈妈一样重要的人。”龙皓晨立即抬头，小脸正色。
“当真？雨浩可是家里老幺，晨晨你要好好对他，要是下次回来雨浩跟我打你的小报告，那妈妈可就不客气啦。”白玥半蹲着，像摇拨浪鼓那样展示自己的拳头。
“妈，皓晨平日对我已经够好了，您不用担心的。”霍雨浩望向白玥，眼神认真。
“好啊，那你们路上小心，专心修炼，妈妈永远在家里等着你们。”白玥站在院门前，久久挥手。
“对了，雨浩。你背着的这个是什么啊？”龙皓晨发觉霍雨浩背后有个包裹，忍不住好奇。
霍雨浩转头看他，“你昨天不是说那个金币是星宇老师对你的奖励嘛？这是妈妈的谢礼。”
“果然妈妈还是没信嘛？”龙皓晨抓抓头。
“不，她信了。”
两人上山的路途很是顺利，不多时就回到了山顶。
“老师，我们回来了。”龙皓晨兴冲冲走进木屋。
星宇似乎早有预料，淡淡点头，如常对龙皓晨进行提问，足足半个时辰，才算结束这次考核。龙皓晨凭借惊人的记忆力，对答如流，竟是没有半点错误。
“很好，你记得很清楚。那么，我想问你，对于应该骑士而言，是攻击更重要，还是防御更重要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的龙皓晨微微一愣，望了眼霍雨浩，誓约守护的骑士好像两个都要吧？思索片刻，龙皓晨茫然摇头。
星宇将龙皓晨的举动看在眼里，难得笑笑：“我换个说法，未来你是选择惩戒骑士还是守护骑士？提前说好，我是一名惩戒骑士，无论你选择那个，我都还会传承你有关惩戒骑士的能力。”
“老师，我……”龙皓晨很想说守护骑士，毕竟霍雨浩未来大方向是魔法师，守护骑士能更好的践行保护，但是老师这番话简直是不让自己选择。
“不用急着回答我。”龙皓晨想说的话，全然让星宇打断了，“你有一年的时间进行思考，一年后，告诉我你的答案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先出去多练几遍昨天的招式，我提问一下雨浩。”尽管知道霍雨浩都能记住，星宇还是准备走个过场。
霍雨浩拿着包袱走上前，在确认龙皓晨走远后双手将包袱递了上去：“叔叔，这是妈……白阿姨让我带给你的。”
“白玥就告诉你了？”龙星宇并没有很意外。
“阿姨在缝补衣物的时候我给看见了，这是她让我带来的。”
“她说，天气转凉，换件厚些的。”
“皓晨他应该还不知道吧。”龙星宇打开包袱，看着衣物，眸光一片柔软，却又闪过些许怅然。
“我没告诉他，怕影响他修炼。”霍雨浩似乎能理解昨天感知的那种复杂情绪是什么，可有些事情就是有口难言。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”龙星宇微微颔首。
星霜荏苒，一年就这样过去了。
“今晚就到此为止，好好放松一下。明天下山，骑士考核。”龙星宇丢下这句后，便没了身影。
“雨浩，雨浩！”龙皓晨推开门，“今晚我不用练习，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“嗯？”霍雨浩闭目在窗边感受水汽的湿度，有些茫然的回头。
“来了你就知道了。”龙皓晨拉着霍雨浩微凉的手出了门。
路途其实并不遥远，就在山顶另一侧的空地。
今夜月色很暗，一路黑影幢幢，虽然知道霍雨浩视力很好，龙皓晨还是贴心地用灵力照明。
山高风大，芒寒色正。在此处视野开阔地，放眼望去能一览整个奥丁镇的夜景。零星的光点飘在黑影似的矮脚房屋，一片星河来自地表人间。
“哈啊，不错的景致。”霍雨浩长出一口气，内心难得的安宁。
这一年来他每天都在重复单调的元素感知，只靠精神力的苦修终究是有极限的。如今他一度瓶颈不得提升就是最好的证明，但眼下心旷神怡，那些琐碎的杂念也就一抛而尽。
“我之前跟老师修炼时路过这里，想着你可能也会喜欢，就记下了这里的位置，今天终于有机会带你来看了。”
“我很喜欢。”听着龙皓晨的描述，霍雨浩也看向他的脸。对方的发丝飘动着，澄澈的眸子在光明的修饰下显得更加温柔、明亮，对视间威力极大，竟令他愣愣挪不开眼。
龙皓晨很是欣喜，开始接下来的动作，“雨浩，可以闭会眼吗？
霍雨浩顺从地阖眸，龙皓晨用手罩住他眼睛，带着他的头转向另一边，“嘘，三二一，可以睁眼了。”
龙皓晨没有立即抽手，眼前仍旧什么都看不到，“接下来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了。”少年的嗓音从头顶落下，温暖的掌心也徐徐滑开，冷风扑面而来，让霍雨浩有些不习惯。
眼眸轻眨间，点点明光率先从黑暗中浮凹出来，细密的星子顿时无比璀璨。
“好美！”霍雨浩难得惊叹出声，在斗罗位面他埋着头将时间花在修炼与学院，以至于头顶盎然星空都不曾留意几眼。
借轩梓文的话说是：“孩子，你连发呆的时间都显得奢侈。”
无需他人给出命令，他本人就能轻易把自己逼死，忙碌的十七岁人生连睡觉都是靠冥想敷衍，像这样仰望星空好像还真没几天。
话说跟“他”有看过星星么？以前总是想着修炼，有太多时间没来得及好好珍惜。
霍雨浩遥望了会，又把目光收回身边。
正巧，龙皓晨也在看他。
“好看吧！”
男孩眼底的光远比天上的星更明亮，也更实在，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。
霍雨浩心情很好，由衷表达了喜好，“好看！如果可以都想每天来看。”
龙皓晨眼睛猛地瞪大，“可以啊，你要是喜欢，有空我们还来，怎么样？”
霍雨浩看他这股兴奋劲也顺着说：“行，只要你有时间干什么都行！”
龙皓晨一开心就往霍雨浩身上扑，“真的？雨浩你真好！”
霍雨浩扶着龙皓晨的后背，稳住自己的身体，有些好笑地说道：“你是不是傻了，是你带我玩，怎么还是我好啊。”
龙皓晨撇撇嘴，“我不管，雨浩最好了！”说完他还嘿嘿一笑，跟训练时完全不是一个样。
霍雨浩眸光微闪，似是想起什么，“话说回来，你明天要骑士考核吧？紧不紧张啊？我记得差不多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，有人可是紧张到睡不着觉。”
龙皓晨摇了摇头，低头看着霍雨浩，“不紧张，一点都不紧张。以前是心里没底，现在经过一年的训练与实战，我还是很有信心的。”
听着霍雨浩突然有点坏心眼地问：“这样啊，那还要我明天给你加油吗？”
“要！当然要！”笑完后龙皓晨又恢复了那种坚定的眸光，一嗓子差点把霍雨浩喊住了。
霍雨浩眨了眨眼，露出笑容，“那就静候佳音啦，准骑士。”
龙皓晨看着愣了会，他抓了抓后脑，“哦对，雨浩，跟你说个事，你先不要跟老师说。”
看龙皓晨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，霍雨浩凑近了些。
“还记得一年前老师问我是走惩戒还是守护吗？虽然老师没有明说，但我也知道他是想我成为惩戒骑士，可我私心还是想成为一名守护骑士啦，考核完你能不能帮我和老师说一下。”
霍雨浩略一思忖，似乎有些为难，“这、我试试吧。话说你怎么对守护骑士这么执着？无论哪个到后面都能成就伟大吧。”
“这不一样！守护骑士团队意义更不一样，你不是魔法师嘛，我做守护骑士也能更好保护你啊。”
“你就这么想保护我嘛？”这次轮到霍雨浩声音小了。
“嗯，骑士就是要说到做到。除了守护你，我还有就是想守护妈妈。”
龙皓晨的这番话让霍雨浩想起了一年前类似的话语，那时他刚刚成为侍从骑士，现在都是个准骑士了。目睹龙皓晨的成长，他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原地踏步太久。
面对生活，好像还没一个孩子透彻。
想到这，他不由得有些感慨。
“雨浩，你快看天上的星星！有颗好像你的眼睛！”
霍雨浩抬眼看向龙皓晨手指的方向，一粒淡金色的星星和一枚玫瑰金的亮点挨得很近，柔和的光晕环绕着，将两粒星子拉扯成一团光明。
明明都要不分彼此的融入，色彩还泾渭分明。
“那另外一颗是不是你呀！金色跟骑士也很搭呢。”霍雨浩笑了笑，可能是童年经历的影响，他还挺会逗小孩子开心的。
“是嘞，也很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霍雨浩把龙皓晨的开心听在耳里，他点点头，眼光微动。
要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。
龙皓晨的眼睛早就从天上放了下来，他紧盯着霍雨浩的侧脸，星空不像是他的目的，两人再没有言语。
等哈欠声招呼两人回去睡觉时，已经很晚了，霍雨浩感受着龙皓晨身上的暖意，暗下决定，闭眼沉入一片玫瑰金中。
……
“小雨浩，本门主的烤鱼呢？”面貌清秀的女生蹦蹦跳跳就走到霍雨浩面前。
“小雅姐，给！我都给你留着呢。”霍雨浩抬起头，赶忙给她递了三串烤鱼。
“小雅，你慢点吃，每次都吃这么多，雨浩也不好做生意啊。”一旁温文儒雅的高个男生走了过来，凑近女生耳边说。
女生递给他一根烤鱼，口中吧唧道：“嗯？你吃不吃？不吃本姑娘可就都吃了！”
男生的手迟疑一下还是接住了，他叹出呼吸，然后轻咬一口。
“嗯，雨浩的手艺又长进了，把控要更娴熟了。”
女生啃着啃着瞪眼鼓脸，“你怎么夸人都不会啊，小雨浩的手艺那是一直都很好，口味是天下第一！哼！”
霍雨浩用手背擦去汗液，空余的手继续将焰尾上烧烤的鱼翻了个面。
“我来吧，你专心烤鱼。”他身边那个比他高一头的帅气男生掏出手帕，为他擦拭额头。
“谢谢！”霍雨浩边说边忙，眼睛被火光照亮，“还要再来一串吗？”
对方舔去上唇的调味料，意犹未尽地拒绝，“算了，再这样吃下去，你都没得卖了。”
“别担心，我现在有大金主呢！”说着霍雨浩用眼神示意一旁。
一个身材高大的浓眉男生正毫无吃相地撕扯着烤鱼，他抬起头，又丢出一枚金闪闪的硬币。
“不行，雨浩，太好吃了！再来一串，不，再来两串！”
“有钱真好啊，等我有钱，就让你只给我做。”
“行，我给你做，不花钱。”
“我记得你第一次来这时也是这个场景。”一具光明投影在霍雨浩身边，声音带着奇异的意念。
“前辈！”霍雨浩尊敬地向女神致意。
“你我不必多礼。”摩罗斯抬手让他继续。
霍雨浩略带叹息，看向远处，“顺着过往一路看来，还是觉得这段时间最开怀，什么都很纯粹，就是回不来。”
“你后悔了吗？来到这里。”
霍雨浩摇了摇头，“能让人后悔的只有遗憾。来到这，我有家人，也有朋友，又有什么好抱憾的。其实又或是说，我在这才停留了太久。”
他嘴角含笑，眼中的色彩生动明亮，漆黑的夜幕自上空支离破碎，眼前的一切转变为流淌玫瑰金的奇丽空间。
霍雨浩看着那用于开启意识连接的眼睛形状的光团，不留遗憾地将手放下。
“决定好了？离开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“已经不需要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足足九十九枚竖眼虚影在少年身后环绕盘旋，随着额头开辟一条金色细线，古朴繁饰的太阳纹缓缓浮出。
嗡——，加上他的命运之眼，一共一百只竖眼兀自转动，短暂而恢宏的那一瞥恍若望穿伊始与终焉的审视者。
“我和他早就不能当成一个人看待了，他的未来是非既定，可我还有很多故事没有开始，不是么？”
“所以也该结束了，我在这有新的挂念，也会有新的人生，再沉溺就说不开了。”
霍雨浩的眸子亮了起来，周遭的金黄衬得脸上的笑意格外明朗。
“这就是我的答案。”
“恭喜你，命运神考，第一考完成。”
摩罗斯的声音浸染母性与不可知的神秘，在一道辉光过后，类人的形体凝实了几分。她抬起手掌，四面八方的存在如镜面崩毁、聚散重灭，死寂的空间像是回归宇宙诞生的奇点。
“作为奖励之一，请允许我为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“关于创世最初的故事……”
tbc.
最近三次元真的好忙，没什么时间码字，而且写东西也越来越没感觉，害，我好难(╥_╥）
这部分原本是计划外的，但是我寻思吧，霍雨浩的心理问题是个麻烦，所以想要对他的内心进行打磨，不过受作者文笔限制，可能表达有问题，大家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在评论区提一下，我会再次修改的(应该)
话说回来，真没人觉得第三章的竖瞳龙皓晨很帅嘛，因为霍雨浩被攻击，然后爆发出这样的男友力，不帅吗！(发出无糖面包的尖叫声)
看到大家都在讨论龙星宇绿帽心理，其实吧，至少他对白玥还是真爱(比戴浩强)😂
不然也不会觉得自己绿了，还能对白玥如初。
龙皓晨：我是意外之外还意外的存在是嘛？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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